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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412室

  接到這任務的當下雖然還不知從何著手,但是應該不會太難,我是這麼想的,而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不過我現在沒有那個閒功夫去達成這個成就。

下午 5:30

  藍色的冷光準確的顯示中原地區的標準時間。

  另一項工讀的時間到了,我把腿的跑向純白的醫學大樓,醫學大樓蓋得像城堡一樣,高高的尖塔像是文藝復興時期那樣的風格米蘭的方窗不對稱的裝在各個角度的位置,有些定方的窗子根本就毫無用處,卻仍不知道為什麼就蓋在那裏。除了純白,還有一些米黃的配色凸顯著城堡的輪廓,總高有36從樓的醫學大樓宛如縮小版的巴別巨塔。

  這地方不管走幾次都依然覺得是個冷漠,毫無熱情的地方,感覺不管是再怎麼懷抱熱忱的人來到這裡,心情都會驟降到冰點以下。

  不過即使是這麼冷的的地方,一溫還是沒有因為氣氛而有所降溫,焚風彷彿已要吞是我的氣魄直向我迎面撲來。為了趕時間我不得不與這樣的熱空氣對抗,憑著一股要把空氣給撕碎的氣勢加快腳步,展開了一場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一場沒什麼意義的小規模戰鬥。

  然後,我停在34樓的12號室的門前,也就是3412號室。

  明明是去年才翻修過,嶄新的醫學大樓。可是電梯卻是為故障而在維修中,本來就趕時間的我不得不一路狂奔上34樓……過程中還踉蹌的跌了一跤,雖然沒有拉起褲子來看,但是現在膝蓋那裏肯定是有著一大片的瘀血,我強忍著疼痛奮力地爬上34樓。

  是說,真的有必要為了趕時間而努力到這個地步嗎?有,當然有,我了這一天我特地把原有的既定行程全都往後移,原因無他,因為值得。今天是姚副教授的生日,早在前幾周我就已經在高檔餐廳預約好了位子。

  姚副教授是個重度的知識探求者,為了探求想要知道的東西,她可以飯寢忘時,不眠不休的持續做研究,反覆的實驗和試驗,直至得出答案為止,這已經不能說是學者的範疇了,而是徹頭徹尾的一種病態。那種至死方休,拼命探求的背影讓我著迷,對那種卯盡全力,似乎想要抓住什麼的身影讓我產生情慾。我呢……我只是想發洩這種欲求不滿的心情而已。

  手才握住門把,就有冰涼透心的感覺迅速且明確的字跡我的感覺神經,門把上經由肌膚傳來的觸感異常的冰涼。

  轉開門把,打開門,望進裏頭。

  眼前的景色讓我想起在讀國小之前,曾經和家人一起出遊的遙遠記憶,從非常深層的記憶底部被喚醒過來。那是一段在山林中迷路的記憶。曾經,我也像這樣深深地被深不建底,一團漆黑的深淵給吸引,感覺就好像是深淵在向你招手,那是在一個森林裡的山洞,看似甚麼都沒有,但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就在哪裡頭,本能地對這樣的恐懼而止步,但另一方面卻又被與生俱來的好奇心給驅動著。最後,我踏進那漆黑無盡的深淵中。我大可逃跑,逃離,但是我沒有這樣做,不知道為什麼,總之我沒又這樣做,而是選擇了進入……。

 

  沒有半點猶疑的我踏入室內,入室後門被氣壓式拉伸彈簧的作用所致而自動的關上,門一關上室內與室外的差別顯得更加明確。大自然,不,所有自然、非自然的吵雜聲徹底的消失,原有的噪音就連一絲尚存的機會都沒有,被完全的隔離開來。

  黑暗中有一張桌子,那裏有一傾倒的檯燈,從橘黃的燈光可以看出到處都相當的凌亂。

  狼藉,散落的在地上桌上的紙張滿滿都是我看不懂的數據資料,哪裡都寫滿了我看不懂的醫學術語,燒杯,試管,玻璃櫃,桌椅……像是被狂風肆虐過後一樣。有的碎片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殘骸,只看得出還是木質材質的碎片。這已經不是翻箱倒櫃的程度了。

  有個人趴在那張桌上,那個人是姚助教沒錯,劈頭的散髮,泛黃的白大褂,全神散發出濃濃的藥品味,從到處都可以看到空酒瓶的現場來看,八成是喝醉了吧,而且……大概也哭過了吧,雖然不知道是甚麼原因,但是甚麼原因都無所謂。而是問題解決了沒?我是否該有所行動?這才是重點。

   平時所展迅速且有效率,不知疲勞為何物的身影現在連影子都沒看到,總是頻繁的發號施令,嚴厲且權威底下達每一項指令。對一些殘酷的黑色幽默才有反應的姚助教,今日像是徹底被擊敗的,像孩子般的縮在那裡。

  我拉了張板凳坐到姚助教的對面。

  我沒有開燈,只是把桌上的檯燈扶正。

  『你怎麼了嗎?』這種無腦的發言我才不會說。我不發一語,只是坐在那裏,許久……就這樣任憑時間的流逝。

  我等待著,等待……是時上可能連我在等待什麼我都不太了解,說著無聊的笑話,把酒放在燒杯裡,用酒精燈緩緩加熱成溫酒。我很少這麼有耐心,但其實我非常的焦躁不安,很想突然大吼,這種氣氛讓我覺得窒息,我甚至覺得要抓狂了,可是不行我壓抑著自己的心情,持續的等著,即便我連自己在等什麼都搞不明白。

  一分一秒感覺都是無比的漫長,餐廳的預約已經無所謂了,現在的這一種等待是一種治療,也是一種支持,不難做到,但也是最難的,只需要待在一旁,但除此之外也做不了什麼。

 

…………

 

  事情是怎麼解決的我已經忘了,記得過程中沒有太多的談話,也許根本沒有交談也說不一定。我的手上拿到一張被揉的爛爛的紙張,這是姚助教那裏拿到的,正確的來說,是我從他的手下……他的手底下給拉出來的。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雖然我很想知道,但在我那紙攤開,掃視了一陣子之後,我放棄了。

  上頭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化學式,簡易的基因圖表,以及一大堆拉哩拉雜的函數計算式,這我有些疑問,難道讀醫學的也需要幾算函數嗎?

  思考的時間沒有很長,我把紙摺成四方放在口袋裡。累了,回去再慢慢研究吧。

  心情上的沉重,腳步的蹣跚,膝蓋上的隱隱作痛。一點點的刺痛感像是在提醒我自己還存在這世上的一點提醒。

 

  怎麼回到宿舍我也不清楚了,隔天恢復意識時我已經躺在床上了。我被屋外持續呼嘯而過的卡車聲吵醒,引擎經由柴油的燃燒,藉由火星塞產生爆炸來驅動整輛車子的整套作動,我彷彿能經由那些引擎聲明確的呈現在我眼前。滿嘴的口水都沾上了鬆軟的棉被,上頭還有些麝香味,大概是被之前被朋友家的貓咪用的吧。衣服也沒有換過,大概也沒洗過澡吧。身上散發出連自身都厭惡的體臭。電腦也沒有關機,螢幕停留在一大堆視窗的狀態,都是些跟醫學、函數分析、猜想、惡魔列表以及量子力學有關的網站。

  真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電腦前放著昨天從姚老師那裡得到的那張紙,紙上有許多被劃紀的地方。看這這些網路視窗,我一點頭緒也沒有,頭痛的要命,大概是宿醉了吧,難道我喝酒了嗎?身散發的酒氣不得不讓我這樣想,地上一瓶一瓶的高粱和伏特加也成了鐵證如山的證物。

  稍微的收拾一下的上的空瓶,就去盥洗了,鏡面上的自己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看起來就和車站前的流浪看沒什麼差別,任憑我在怎麼的沖澡、洗臉都沒有顯得更有精神,這可能跟心情有關吧。

  突然一陣宏亮刺耳的響鈴聲成房間裡傳來,刺耳的聲音衝撞在我的腦子裡,頭痛的不得了。宿醉可真不是好東西。原本是想說就這麼無視了,現在沒什麼心情接手機,但是……頭可真是痛得受不了啊!可能持續響了有30秒左右了吧,那是個我從沒看過的一組號碼。

  劃開接聽鍵,那頭的收音有點吵雜,聽起來有很多人的樣子,我這邊也有惱人的卡車聲,以至於聽得不是很清楚。

  『喂,請問是■■■嗎?』聲音那頭是個女性。

  『■,■是。請我你是哪裡?』

  『恩,■■■■分局的警官,想問妳幾個問題。請問你■■■■大學醫學院所的姚助教嗎?』

  『恩,我知道,■■■嗎?』

  『姚助教■■■屍在醫學院所的研究室裡,請你過來■■一下,我們在他的皮■■■現你的……』

  之後,那位自稱是警官的女警似乎還繼續說了些什麼?但我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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